我不自觉地又向钟伯的档口走去,岳烟讲的话在我脑袋里进入了自动循环模式。
钟伯像知道我会来一样,坐在门口的躺椅上,对着巷口的方向,惬意地摇着扇子。
“我昨晚梦到你来找我。”钟伯拿起小茶壶,倒了一杯,递给我,“来,边喝边聊。”
我端着茶闻了闻,铁观音,一股清新的香气。
“怎么了,又遇到什么事了?”
我摇摇头,又点点头,喝了口茶,不知道怎么开口说。入秋了,钟伯这小院更惬意了,偏安一隅,阳光一片大好,还有凉风习习。躺椅的遮阳伞,大小高度刚刚好,阳光全遮住了,蓝天却一览无余。
“钟伯,你说世界上真的有鬼吗?”
“那得看你信不信。”钟伯眯着眼舒舒服服地躺在躺椅上,慢悠悠地说。
“我信不信,跟它有没有没关系啊。”
“有关系,老话都说了嘛,心诚则灵,鬼这种事也是一样,你如果信,一定遇得到,你不信,一个也不会遇到。”
这说了不等于没说,我心里埋怨,没敢说出来。但这位“读心神探”跟检测仪一样,立马从躺椅上坐起来,一本正经地说道:“我可不是跟你说废话哦,是真的,它一定是在的,但要看你信不信。”
“那钟伯你信吗?”我反问道。
“我信啊,我不早跟你说了我们家的陈年旧事,如果不信,我也不会收集那么多魂瓶。”
“这跟收魂瓶有什么关系?”
“魂瓶里住着的都是鬼,有的鬼会护着你,有的鬼伤害你,看你找的魂瓶怎么样。”
“伤害人,你是说鬼车魂瓶那种?”
钟伯示意我小声点,“别乱说话,那魂瓶肯定是被人打碎了,最近这条村才那么多怪事。我之前都跟你说过啊,不过你们年轻人都不信。”
“您说,我都听着。”
“那魂瓶里装的是个女鬼,以前是这个村大户人家的小妾,偷情被人发现了,还怀了孕。被人活生生沉到水塘里淹死的,捞出来挫骨扬灰,又压在了那鬼车魂瓶里,永世不得翻身。”
“那孩子呢?”
“这谁知道,肯定也死了吧,那个年代发生这种事怎么可能留下小孩。”
我一听,又糊涂了,跟岳烟的故事对不上啊,虽然都是小妾偷情,可一个是胎死腹中,一个是生了下来养大成人。看来是我想象力太丰富,脑补过头了。我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,就算有女鬼,岳烟也不可能是女鬼的后代了。
“不过这村里的风言风语也没停过,很久之前,我认识的一家人就老被街坊说是那小妾的后代,唉,那家人也不容易,时运不顺,家里老出不争气的人。最不争气的,居然把祖屋都抽鸦片抽光了,后来还是他女儿招了个上门女婿,两公婆干给有钱人家挑粪的活,才算人没饿死……都是好久远的事了。”
“您怎么知道这么清楚?”
钟伯一愣,没想到我会这么问,一下结巴起来:“我……不是……这事情……村里都知道。”
“那后来那户人家呢?还在村里?”
“早搬走了,应该是去了广西吧。”钟伯想了想,不确定地说。
“广西,那么远?”如果真是广西,那和岳烟更没关系了。
“是啊,村里的人处久了也没几个好人,天天说人是非,戳脊梁骨,不好过啊。”钟伯虽然语气还是平静的,可表情分明是动了情的样子。
他见我正盯着他看,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,连忙从躺椅上站起来,走到旁边的小空地上摆弄起了几盆新买的花草。
我不打算放过钟伯,难得他这次肯开金口,我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:
“钟伯,那女鬼是怎么回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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