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策马西北,直奔颖昌府,次日午时,到达距颖昌府五十里左右的临颍,进城后又是一番打听,仍未得消息,众人心想,打听不到也无妨,反正也快到颖昌了。大伙在临颍城北寻了一家酒楼打尖,众人见这酒楼不大,名字却颇有气势,叫做“风雨楼”,门前两个花子正捧着馒头狼吞虎咽,对面墙根阴凉处,一帮闲汉,有光膀子的,有身穿破旧布衫的,或坐、或蹲、或站,个个伸长了脖子,把脑袋凑到一起赌博。
大伙进了酒楼,要了饭菜正吃着,忽听外头叫骂声起,夹杂着拳脚落在人身上的声音,那掌柜的摇头叹道:“又打!又打!这些破落户穷汉,一赌钱就打架,早晚要出人命!”荀紫跳起来道:“走,出去瞧瞧!”曹羽道:“赌徒斗殴有什么好看?”荀青道:“闲来无事,出去瞧瞧也好。”曹羽道:“你们两个,就喜欢瞎凑热闹,去吧。”荀紫、荀青听了,兴冲冲拉起邓翠就往外走,覃渊也跟在她们后面,只剩林举和曹羽二人端坐着饮酒。
四人出来一瞧,见五个闲汉正围着一人拳打脚踢,其余几人在一旁起哄,那人躺在地上,缩蜷着身子,任人打骂。
“乒乒乓乓”了好一会,那五人虽气喘吁吁却仍没有住手的意思,四人实在看不过眼,荀紫喝道:“住手!为何打人?”听到有人制止,只一人停下手来,其余四人依然如故,停手那人道:“此人又输了钱,又想耍赖。我们揍他出气!”覃渊过去将那四人拉开,喝道:“叫你们住手!没有听到么?”其中两人扑上来要打覃渊,被他一人一脚,踹了个跟头,其余人见他厉害,不敢再动。
荀紫问那人道:“欠你们多少银子?”那人道:“三日赌债,加起来有八两二钱!看在诸位面子上,那二钱就不要了。”覃渊掏出一把碎银,递给那人道:“这里约莫十两,今后再见你们这么打人,别怪我不客气!”那人捧着银子拱手道:“多谢好汉,不敢了。兄弟们,走!”随即一哄而散。荀紫笑道:“覃大哥,做得好,干净利落!”覃渊向她点头笑了笑道:“过奖。”
被打那人站起身来,低头拍打身上尘土,众人见这人挨了这顿胖揍,竟如没事儿人一般,心中纳罕,又见他身材魁梧,俨然一彪形大汉,身上一袭蓝色缎袍,又破又旧,蓬着头发,胡子拉碴,拍完了也不向众人道谢,低着头转身就走,更觉得他举止不凡,邓翠连忙叫住他道:“这位大哥,我家公子就在这酒楼之中相候,可否进去喝一杯?”那人停下来,回头瞅了瞅众人,眼中精光四射,眉宇间依稀有几分英雄气度。
那人犹豫了片刻,方问道:“哪位公子?”邓翠道:“杭州曹羽曹公子。”那人道:“不认得。”转身又走,众人只好目送他离去,忽听一人道:“仁兄留步。”原来是曹羽听到邓翠的话,走了出来,那人又停下脚步,看着曹羽,曹羽抱拳道:“在下姓曹名羽,看仁兄是条好汉,想请仁兄同饮一杯薄酒,望仁兄赏脸则个。”那大汉像是在回答曹羽,又像在自言自语道:“左右无事,喝点酒也好。”着慢吞吞踅回。
曹羽请那汉到上首,那汉也不客气,大刺刺坐下,又向着掌柜的喊道:“来两大坛‘醉八仙’,拿两个大碗,我要与这位曹公子对饮。”那掌柜了瞧了瞧曹羽,曹羽道:“就按好汉的做。”翠、青、紫三女心想,从未见过公子痛痛快快地饮过酒,今日倒要见识见识。
少顷,两个跑堂的一人抱酒、一人端碗过来,那汉伸手指道:“曹公子一坛,我一坛。”每坛酒有五斤之重,放在曹羽和那汉面前,开了红封,顿时酒香四溢,跑堂的道:“这是店自酿的‘醉八仙’,二位少饮为妙,醉死了店可不偿命。”那汉一挥手道:“去吧,少啰嗦!若能醉死,倒也是一大快事!”
邓翠听了暗自后悔道:“这下不妙,给公子找了个麻烦。”其余众人也都想,这人也真怪,好意请你来喝酒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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